※cp杜柔。

※真的真的特别狗血，倾盆狗血预警。

      

    

【1】人潮往返 总该有人先勇敢

    

众所周知，吴雪峰被曝光欠叶修的钱，欠了多少无从得知，不过至今都没还。

众所周知，乐粉都说世界欠张佳乐一个冠军，欠几个不重要，不过欠到世邀赛终于还了他一个。

众所周知，唐柔被扒出来是唐氏集团的白富美，不差钱，还拿过冠军，自然是谈不上欠钱或者被世界欠了个冠军什么的。

不过她倒是真欠了某人一样东西，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过去有两年了，兴许是还不上了。唐柔想。

      

被欠的那位现在和她几乎没了交集。

以前同为职业选手时在选手群有时能趁众人聊得兴起时搭上两句话，偶尔兴起了会约着切磋两把。近几年的新人闲暇时似乎都很爱在群里说话，像他们这种退了役的老人有些跟不上时代，只能看着年轻人的聊天记录图个乐呵——那位有时候还能聊几句，唐柔就是一直潜水了。

兴欣的小战法姑娘举手表示退役了以后要去爱豆柔姐的公司应聘，被轮回的小神枪嘲讽说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呢。唐柔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利落地发出一句：“说不定就要了呢。”

小战法惊闻偶像出现，立马刷了一屏幕感叹号，兀自旋转跳跃不停歇；小神枪不服气地骂了句我靠，于是轮回退役的剑客前辈回复他：“没事儿，联盟这边还招人呢，实在不行你可以像我一样来联盟工作啊。”

喏，出来了，她的——债主。

     

唐柔放下手机，端着保温杯嘬了口绿茶——午休时间结束，她也该抛开脑子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手边的工作了。

B市冬天空气冷到凝结，公司的暖气也不太足。唐总在暖气片上烤了烤冰凉的手指，手却仍然僵得敲不动键盘。

      

     

“赢了！”孙翔把最后两张牌往桌上一甩，转身对邱非举起手，“Give me 5！”

邱非配合地跟孙翔击了掌，转身看了眼还在断断续续做上局罚的一百个俯卧撑的肖云，还是决定回过来问一边坐着发呆的文客北能不能帮忙抽个牌。文客北心领神会，抽了一张真心话和一张大冒险：“唐姐要选哪个？”

唐柔撩了撩刚修过的短发，毫不犹豫地指向她的选项：“大冒险。”

“柔哥牛逼。”孙翔竖起大拇指，“太有勇气了，要我我肯定不选大冒险——我是真不想再去拳法包间门口喊‘嘉世万岁！邱非队长万岁！’了。”

“因为你现在想喊轮回必胜。”邱非不等孙翔反应，立刻拿过文客北手里的大冒险牌，“我看看……和下一个进房门的人接吻。”

“可这包间不都按职业分的么，咱们战法可都在这儿了，还有谁要进来？服务员吗？”孙翔挠头，“苏沐橙要来找唐柔吗？还是我——我艹……”

“沐沐她们那边玩得挺开心，应该不过来找我。孙翔怎么了？”唐柔问道。

“没什么！”孙翔赶紧摇头。但邱非觉得并不会没什么，孙翔像个上课走神被点名问在想谁的学生，偏偏他对象还和他一个班，于是慌忙摇头连连否认。

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要不我发消息叫沐橙姐来吧？”邱非提议道。孙翔立刻点头表示支持，但碍于关系不好，只得将敲苏沐橙的任务交给邱非：“快点儿快点儿。”

“……行吧，不过也不用这么急，我们可以先继续玩，等到有人来了再惩罚也不迟。”邱非耸耸肩，点下了发送键。

“那成，我们继续。”文客北点点头，“我来洗——”

开门声打断了文客北的话。

     

“喏，孙翔你要的肥宅快乐水——明明隔得也不远，你就不能自己来拿么……”杜明把一听可乐撂在门口，顺便向开门的邱非道谢，“谢谢啊，没什么事儿我就不打扰了。”

“……”邱非沉默片刻，“有事儿。”

“什么事？”杜明趁机瞟了眼唐柔，却和除唐柔以外的所有人对上了眼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邱非瞥见唐柔起身走来，自觉退后了几步，“柔姐找你有事。”

“我们在玩游戏，我输了，惩罚需要你的配合。”唐柔对云里雾里的杜明解释道，“惩罚是和下一个进门的人接吻。”

  

杜明后退了两步，唐柔前进了两步，走廊里的黑暗正巧淹没了她的背影。

     

“要不就当我没来过，等下叫苏队来吧……”杜明弱弱地提议。唐柔却摇了摇头：“这样不太好吧？”

“那……”

明明点点头就可以得到心上人的吻，杜明却在此刻犹豫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唐柔是因为也喜欢他而亲吻他，而不是因为这种惩罚。

“……你你先记着，以后再兑现行吗？”杜明向楼梯口挪了一步，“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哈。”

        

    

【2】爱你的每个瞬间 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杜明至今都清楚地记得自己那天落荒而逃的狼狈样。

太狼狈了，第八赛季被路人唐柔打败时、第十赛季被职业选手唐柔一挑三时都没这么狼狈。

本来他已经差一口气就能吹足名为勇气的气球了，结果仅仅因为一个“不是真心”的念头，他自己扎破了它。气球破了就破了罢，他还有以后再兑现的承诺，可这都退役几年了也没能兑现——可能是气球漏的气把他的机会和运气也一并吹走了。

     

“你是不是傻！你说你是不是傻！”孙翔戳着杜明的额头说，“你看这机会多好！你为什么不珍惜！”

“我觉得唐柔她其实不愿意吧……”杜明一手捏着孙翔的食指，一手捂着额头，“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轻浮啊？”

“轻浮个屁！”孙翔急了，“不愿意她能和你说吗？等苏沐橙来不就行了！”

“你看，人家孙翔都看出来了……”方明华幽幽地飘来一句，“你这当局者可别迷过头了。”

“……孙翔懂个屁。”杜明托着下巴黯然神伤。

孙翔不服：“我懂个你！”

“你才是屁！”

“反弹！”

杜明懒得和孙翔继续孩子气的幼稚骂战，继续暗自忧伤，在脑中拉肖邦。

       

现在想想，杜明也挺后悔，后悔到半夜想起这件事都会忽然失去困意。但是莫名地，他对唐柔和错过的她的吻，倒是渐渐不那么难以释怀了。

成熟了呗，有出息了，不是小伙子咯。留在轮回工作的方明华故作高深地嘟哝了一句，转身又搭着杜明的肩问，哎，不打算趁年轻有为来加入脱单联盟？

不啦，我得先立业后成家嘛。杜明微笑拒绝。他年轻是还年轻，但从轮回打工的变成了联盟打工的，和从兴欣打工的变成唐总的唐柔比，这有为的距离忽然就拉开了一大截儿。

搁外人看来，那就是鸿沟哇：现实哪有那么多霸道总裁爱上我，只有一抓一大把的那啥啥想吃天鹅肉——哪啥啥？不提也罢。

更何况天鹅是抓得住摸得着的，但唐柔似乎像蓬炽热的火，又像颗耀眼的星，把他燎得心尖儿灼烫，却又忍不住伸出手去够。

你看呐，耀眼，只因为拼音里多了个字母u就变成了遥远。

因为耀眼的是you，所以才变得遥远。

      

“小杜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家，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没有，就想想工作上的事儿呗。”杜明笑着摇摇头，“诶，话说联盟之后是不是要搞什么活动？好像在会上说的？今天开会我不是请假没去嘛。”

“就是个类似全明星的活动呗，不过规模更大，活动也更多，据说还有各种高科技。”同事摸着下巴，“还有什么来着，等我想起来告诉你。”

“让我猜猜，肯定有全息烟花。”杜明问，“对吧？”

“那当然——哎，我想起来了！”同事一拍桌子，“这活动要和各战队出的负责人还有赞助商一起开个会，完了有个酒会。诶对，赞助商是唐氏，老板以前也是职业选手，你认识不？好像叫唐——”

“唐柔。”杜明接道，“我确实是认识唐柔，但唐柔认不认识我就不一定了。”

“据说当时她还有黑料，好像是因为毁诺被骂了好久吧。”

“嗯。”杜明一边点点头，“不过你要是也骂她，你就别想我过两天请你吃火锅了。”

“我可没啊！”同事摇摇头，“诶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过两天那个会是你去开，所以你可能还得过几天才能请我吃火锅。”

“行啊！那我到时候请你搓顿好的。”

“那就说定了啊！”同事笑道，“话说你这反应……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噫，瞧你这说的，‘看上’怎么看也不是我对人家用的啊……”杜明搓搓手，“行了啊你，具体什么时候？”

“忘了，我不去就没记，具体时间我转发给你吧。”

“成，那我先回家了啊。”

和同事聊天的时候，杜明手底下也一直没停。关了电脑拔下U盘，灰色风衣的扣子扣好，米白色的格子围巾随便往脖颈上一绕，利落地出了门。

杜明在B市的冷风里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轮回的冬季队服也是灰色风衣，袖子上有个黄底黑图的GLORY标志，被调侃说是唯一一个敢把风衣当队服的型男战队了。

型男么，说到底也就是两位一米八几的门面担当了。杜明还没到那种能问出“吾与周泽楷孰美”的地步，但眼角生的一颗泪痣，如黎明前黑天里缀的熠熠生辉的Venus，孤独地柔和了他的一方天地。

他挺直了腰板向前走，步伐落得沉稳，起得轻快，好像整颗心又飘回了汗泪淋漓的比赛场上，有点当年意气风发的味道——就像在真正的比赛场上面对唐柔的时候。

怎么又想到唐柔了呢？杜明在公司门口忽地站定，单手捂了会儿眼，然后任凭干净好看的手贴着脸滑落。

世界重新出现在眼前，不曾消失一瞬。

     

    

【3】And you keeping burn me up with all your love

     

联盟和各战队都派了人来，当然没缺了赞助商。不过说到底离开联盟也没几年，面生的人里倒还有几个认识的——唐柔一眼便看见了好闺蜜陈果，和好久没有见面的闺中密友来了一个热切拥抱。

“小唐倒是没怎么变，我好像又老了！”陈果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当战队老板比当网吧老板麻烦太多了，不过再苦也只能QQ上和你诉一诉了。”

“现在我能体会到果果你有多辛苦了。”唐柔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前天去了趟H市，昨天刚回来。”

“什么！小唐你来H市都不来找我！”

陈果的惊呼稍大声了些，引得其他人纷纷望了过来。唐柔不介意自己被众人的目光笼罩，但和闺蜜叙旧时是例外。

“只是办个事，办完就回去了，没时间去找你呀。”唐柔笑了笑，“好了果果，先办正事，其他的酒会上说吧。”

陈果点点头，在唐柔身旁落座，转身她正对面的烟雨老板打了招呼。唐柔顺着陈果的目光看向对面，却看见了自己正对面的熟人，是她的熟识者里唯一在眼角缀颗泪痣的人。

唐柔只顿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回溯记忆，下一刻她便招了招手，向着她目光的终点。

      

不知何来的自信让杜明十分确定唐柔招手的对象就是他。他努力维持着嘴角适当的弧度，也向唐柔招手致意。但杜明毕竟不是控制力极佳的演员，他的掩饰下一秒便在唐柔面前碎成看不见的浮尘——他着实绷不住嘴角，结果毫不掩饰地笑成了七窍冒着傻气的模样。

孙翔透露唐柔是个很爱笑的人。杜明确信他此话不假，因为唐柔此刻也笑得眼角弯弯，单手微微斜起桌面上的文件夹来遮掩笑意。

杜明想，唐柔果真是个战斗法师，擅长战斗，也是个高超的法师，可以霎时间把他的那点“成熟”“出息”全部带走，变成见她每一面时都无声迸绽在他心里的烟花——璀璨夺目，五彩斑斓，只可惜唐柔自己看不见。

也是。杜明清清嗓子止住傻笑，准备开始认真对待接下来的会议……毕竟她是离他那么远的星星或者火焰，离得最近的赛后握手时刻，即使肌肤相贴也像隔了半个宇宙——她怎么可能看得见一个普通地球人心头的烟花呢。

    

酒会说是酒会，其实根本没打算呈上一副西装绅士和晚礼服Lady的图景。上司派杜明来只是打算让他替上司喝没必要喝的酒而已，杜明再清楚不过，但是谁让唐柔在这儿呢？

他猜唐柔应该在和陈果或者钟叶离聊天，不过后两者一个都不在他视野之内，唐柔也不在，兴许是借去卫生间的名义躲酒，兴许是在他身后。

杜明佯装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

身后也没有。

杜明抿了两口红酒。

杜明清楚自己的酒量几斤几两，立刻就知道今晚想自个儿走回去还少不了小学生级别的偷梁换柱手段。谁知这小学生也不止他一个——杜明的手刚伸向角落无人问津的葡萄汁，就碰上了另一只葱白纤细的手。

杜明连忙拿了另一杯葡萄酒换掉手中的红酒，视线像藤蔓一样顺着那只手向上攀，攀到肩上又搭上鬓角的短发继续，最后在眉梢眼角间开出朵花儿来。

那朵花开得太明目张胆，显然引起了手主人的注意。杜明慌张且心虚地挪开视线，下一秒却又被唐柔的轻笑声勾了回去。

“好巧。”她说。

漂亮的薄唇贴着高脚杯壁，隔着深紫色的果汁也看得分明。

杜明抿了抿唇，觉得他不太好了。可能是他酒量实在差穿地心，之前抿的那两口酒酒劲上来了，他竟然在大冬天连个空调都不开的地方感觉自内而外地烧了起来。

……唐柔果然是战斗法师，是个高超的法师。

那蓬火，那颗星，那熠熠的火星，霎时间燎原千里。

       

     

【4】你是这茫茫人海中爱唯一的证据

       

“确实好巧。”杜明笑着回答，“那个……咳，你现在还玩儿荣耀吗？”

唐柔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举起酒杯答：“嗯，有个在兴欣时就在用的战法小号，退役时被当临别礼物送给我了。”

“那，改天可以约jjc吗？这么久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杜明一边慌张一边胡言乱语，只有手举着杯子在正确的位置轻轻一碰，又回到他的唇边。半杯葡萄味果汁在高脚杯里溅出了个小小的暗红色水花，半晌才平静下来，映出杜明自己紧张的表情。

“好啊。”唐柔垂下眼，像抿红酒那样抿掉了浅浅一层果汁，“不过卡我就带在身上，马上就可以去。”

“马上？”杜明环视周围，觉得这酒会看上去还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拖半小时。

“马上。”

随后杜明就知道唐柔的马上是个多么简单粗暴的马上——当然不是堂而皇之地走出大门，可为什么唐柔会知道一旁的休息室里还正好有几台可供使用的电脑呢？

似乎是看出了杜明的疑问，唐柔说：“酒店是我家的，所以电脑是我放的，随时可以用。”

正在等下个月发工资换个手机的杜明沉默地把手塞进口袋，竟然摸到了自己练的剑客账号卡，这时他才想到，这之前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带卡。

杜明没再多问，也没再多说，只是同唐柔一起利落地刷卡登录。

剑客和战法都没有多余动作，一站在竞技场的砖石地面上就向对方奔去，下一秒战矛便撞上光剑，摩擦出的火星在空中飘飞了几下，消失在下一次撞击之前。

幻影无形剑最后一剑时，杜明忍不住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蝴蝶般在键盘上上下翻飞的手指，剑光砍在竞技场石柱上，顿时散作点点银光。

僵直的时刻刚好够唐柔使出大招伏龙翔天，杜明三段斩快速闪避，反身便是一记流星式。唐柔果断取消技能，切成刚刚冷却完毕的豪龙破军。

仍然是大招完毕僵直状态的剑客已经无力闪避，杜明趁机偏头看了眼唐柔抿紧的唇，然后做贼心虚地回过头来。

“我输了。”杜明看着唐柔屏幕上金色的荣耀说。

唐柔毫不客气地点点头。

“在这儿肯定吃不饱吧，待会儿一起去吃夜宵吗？我输了，我请客。”杜明又说。

唐柔又点点头：“谢谢。”

      

杜明捧着两杯热饮来温暖他冻红的指尖，一杯是他加了奶盖的，一杯是唐柔的四季奶青。唐柔在鲷鱼烧上留下半月形的齿印，热气腾腾的红豆馅在冬夜里冒的白气挟裹着香气一起晃悠到杜明跟前。

杜明半眯着眼看唐柔坠着小水珠的眼睫，在喧闹人群里带着身旁的外地姑娘漫无目的地穿行，假装没有看到本来想去的那家关东煮小店，只是从它身旁路过。

想和唐柔多走一会儿。

一分钟也好，两步也好，只是想和她多走一会儿。

城市的夜里过于耀眼的灯光像是总在不合时宜播放的重金属，一天天地打搅本该寂静的夜晚。白色黄色的灯光压在杜明肩头，沉得他不敢向唐柔靠近；而身侧的唐柔对上杜明的视线，耸一耸肩，任由灯光从肩头滑下，跌落，无声地打碎在地面上。

人潮忽至。

“杜明，”唐柔扔了空袋子，一只手捧着奶茶，另一只手拽着杜明的袖子，“接下来往哪走？”

“往……”杜明背对着涌来的人潮，垂下眼眸，“往回走。”

“好。”

刚转身走了几步，杜明就发觉袖子一松。他立刻回头，生怕唐柔被人潮冲到他触手不及之处。而并未走散的唐柔只是对他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牵住他的手。

杜明感觉自己的手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还欠你一样东西。”唐柔说。

“什么？”杜明没听清，稍大声地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咳。”杜明终于走到路边空旷处，慢吞吞地点点头。

“那你记不记得，我还欠你一样东西。”

怎么会不记得，怎么可能忘了。

杜明看着他逆人海牵来的姑娘，再次点了点头。

下一刻便被她推进城市灯光中难得一寸的阴影里，浅浅吻了唇角左侧的脸颊。

“歪了，这个不做数。”唐柔说。

杜明的脸彻底被唐柔这一把火烧了个通红。

      

反正来日方长，这债连同利息可以慢慢还清。

      

     

END.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