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风霜葬我

※之前在杜柔群里发过大纲的超自然玄幻魔法现pa,私心带非姐儿友情出场。
 ※不是刀,洒狗血。
    
      
      
      
     
 冰。
      
 几乎要浸过皮肤、渗进骨血的冰。
      
 一点冰凉的触感落在唐柔的唇角,将她从冻结的梦中拉回现实。
      
       
 “……醒……醒醒!”
      
 “……在雪里……会……醒醒!”
    
     
 耳鸣盖过了呼唤声,因此唐柔没有听清全部的话,不过她的意识倒是因此清醒过来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抖落睫毛上冻成一整片的积雪,才得以看清声音的来源——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他正半跪在唐柔身旁,俯身解开她身上的安全绳。零星的雪花闪着光飘落,他的肩上也积了一层薄雪。
     
 “谢谢——”唐柔张了张嘴,却只发出轻微的气音。不过那人显然是听见了,扭过头来对她笑了笑:“不用谢!”
     
 唐柔扶着身后的枯树站了起来,慢慢活动僵硬麻木的手脚,看着救了她的人从不远处把她遗失在雪地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捡了回来,又一件一件装回了她的背包里。然后他走过来,在碎雪纷飞的树下向唐柔伸出手:“现在能走了吗?”
      
 唐柔点点头,扶着他的手臂跨出一步,下一秒却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我觉得我还能试一下。”
     
 “要不还是回镇上了再试吧?你看天这么冷、雪这么厚,走路也不太方便是吧……”他挠挠头,蹲了下来,“我背你吧。”
       
 唐柔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因为自己挨冻还要拖着别人一块儿不太好而答应了他。
      
 “哦对,之前忘了说了,我叫杜明,住在这儿。”杜明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叫唐柔……是个探险家。”
     
 背上的唐柔勉强发出的嘶哑声音着实吓了杜明一跳。他偏过头来,看了眼唐柔睫毛上又结上的霜:“嗓子好了再说话吧?”
     
 唐柔舔了舔不知是冻住了还是结痂了的嘴唇,舔到一股子血腥味。她点点头:“这里还有人住?”
       
 “……其实山谷里有个小镇。”杜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一般不会有人活着进这个山谷,也没人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你是我二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活着的外来人……不过还好,这里和外面没什么不一样的。”
     
 “为什么?”唐柔呼出的水汽杜明的耳边凝成了一片白雾。
     
 “因为有可以自由出入的人送东西,缺什么送什么,弄得这儿倒像个桃花源了,只可惜天气不太好。”杜明干笑了两声,他不太清楚唐柔问的什么,便都一股脑讲了出来,“据说有个什么封印还是法阵什么的罩着这个山谷,所以人出不去也进不来。虽然生活没什么不好的,但如果能出去的话,谁不想去外面看看呢?”
     
 探险家唐柔点了点头。
      
 “你累不累啊?从这儿到镇上有点远,累的话可以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杜明的话音在微风中飘转,绕着唐柔的耳朵忽轻忽重地晃。唐柔本来不太好意思在刚认识的人背上睡着,但奈何脸皮撑不起眼皮,再合上眼时她就睁不开了。
     
       
 风雪。满世界的风雪。
      
 这几乎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白色的雾中——如果没有强劲得几乎要把颠倒天地的风和隐约可见的随之肆意横行的白色碎屑的话。
     
 这个巨谷里根本没有可作藏身之所的地方,只有几块还没唐柔膝盖高的石头和几棵在风中硬扛的枯树。唐柔缩在树旁,用安全绳把自己捆在树干上——她现在只能在原地,期望这场暴风雪能快点结束。
      
 百里香谷实在是大而空旷,但是却罕有人迹,据网上和隔壁小镇的居民说,是因为谷里经常莫名其妙突发暴风雪,而远远便可望见的满山谷的百里香却完全不受影响。而身为探险家的唐柔自然不会因为危险就止步于此,相反,荒无人烟的危险之地才是各路探险家最钟爱的目的地。唐柔专挑了暴风雪刚结束的今天到达谷底,没走多远气温却骤然下降,随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这恶劣的天气始终没有转好。唐柔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雪中走了多远、在这里缩了多久,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动手看一下表。即使唐柔已经在尽力节省能量,模糊了世界的风雪还是渐渐让她意识不清。
       
 不能睡,不能睡。唐柔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咬着唇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睡,直到口中满是铁锈味才稍稍放松。
       
 但沉甸甸的睡意很快又挂在她的眼皮上下坠。唐柔最终还是没能撑住,身体靠在树上,意识在要命的睡意里冒着泡下沉。
     
      
 ……不能睡。
       
     
 唐柔猛地睁开眼。她不知怎的又梦见了不久前的经历,心悸得浑身发冷。不过她现在幸运地活了下来,在棉被里睁开眼,一杯热水在床头柜上冒着热气,就好像在她许久未归的家里一样。
      
 这次大难不死简直就是奇迹,如果能离开,一定要先回趟家。唐柔嘬着烫水想。
      
 不过杜明说的封印法阵还是什么神奇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虽然唐柔因为家里人脉广的缘故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略有耳闻,比如平行宇宙曾经融合毁灭后来被拯救了的宛若网络小说的事情,或者有一个和超自然有关的叫九科的正经机构……但还是心存质疑。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唐柔坐起来,清清嗓子:“请进。”
      
 “醒了啊?醒了就好。”杜明脱下还带着寒气的外套,把一个鼓囊囊的袋子放在床边,“找隔壁柳非借了套衣服,不合适我再去换。”
     
 “谢谢。”唐柔拿出袋子里的衣裤,看了眼旁边椅背上撂着的她的外套,之前蹭着雪地里的雪水和泥水湿成一坨,现在已经干成一片;里面的衣服也差不多被汗泡了一遍,的确是该换了。
     
 杜明刚准备回避,又忽然想起什么:“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水会不会还烫?”
     
 “是有点,不过晾一会儿就好了。”唐柔瞟了眼她喝了一口就忘了的水,诚恳回答道。但闷在水里的清脆撞击声让她立刻又扭回头去看那杯水——里面多了两块碎冰。
      
 “一点玄学,嘿嘿。”杜明笑着搓搓手,“我先出去了啊。”
       
 唐柔抱着米白色的毛衣点点头。
     
    
      
 窗外的碎雪裹着阳光下落,在刚刚扫净的路面上又浅浅铺上一层白色。杜明把最后一抔雪撒在雪人的胡萝卜鼻子上,一边对着通红的手指呵气,一边溜进了屋。
     
 “真可爱。”唐柔毫不吝惜她的称赞,“照这个天气,明天早上应该还能看见?”
      
 “明天天晴,它该化咯。”杜明耸耸肩,“不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早起在这儿逛一逛!”
       
 探险家小姐翘起嘴角:“一言为定。”
      
      
     
 唐柔是在早饭的香味儿中醒来的。杜明果然守约早起,起得比唐柔还早,还尽地主之谊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唐柔忽然想起儿时父母亲手做的营养早餐——即使她家有钱到可以尝遍几乎所有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手艺,唐柔父母也从未因此减少对女儿的陪伴。也许是因为漂泊太久,也许是因为这顿早餐,虽然身处异乡,唐柔却有种回家的感觉。
     
      
 “小时候我总是幻想,出去以后想去哪就去哪——做个旅行家或是探险家,像你一样;后来想去当科考队员……”杜明拽了拽他黄黑格子的围巾,“但是现在想明白了,能出去的话,就算就在外边镇子上开小卖部也好啊。”
      
 唐柔皱了皱眉,显然对他的说法有点意见:“如果能出去,为什么不去实现理想呢?”
      
 “可是现在连出都出不去。你碰不到的边界对我们来说就摸着就像果冻一样,如果强行出去的话就会死。”杜明向前指了指,“还有一段就到了,真正的百里香谷。”
      
 “只因为如此,就不想出去了么?”唐柔顺着杜明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但却闻见一股清香,“嗯,是快到了,我能闻到香气了。”
      
 “如果我也因为闯红灯差点被撞,我要继续闯吗?”杜明耸耸肩。
      
 “那不是一个性质,法律是为了维护秩序所制定的,自然有它的必要性;可你们现在是被圈在这里限制自由,这样的规定不合理。”唐柔皱着眉头,“你……如果是我,我不会甘心在笼子里活一辈子。”
      
 杜明忽然停下脚步,从路边的草滩上抓了一抔雪;唐柔也在他身旁站定。这抔雪在他手心里凝成了整块冰,又化成一捧水,从他的指缝间滴答落下。
       
 “你知道吧,周朝时有三皇五帝的后人,其实所谓神也有后人,比如这一片的几乎都是祝融后裔。不过柳非是一不小心被关进来的普通人。”…杜明甩甩手上的水,奈何甩不干净;他干脆将残余的水凝成一层薄冰,一握拳便将它碎了个彻底,“其实这种超自然玩意儿上头都清楚,有天有个族人不小心在自己家引了场火,上头注意到了,然后在一个夜里一声不响地把我们都弄到了这儿。”
      
 “一觉醒来就被人间蒸发了,有惊无喜非常意外。关在这儿几年,连引火的能力也变成了结冰。”杜明看着唐柔微微瞪大的眼睛,用指尖拨掉手掌心的碎冰,“我们只是被抓典型用来杀鸡儆猴罢了——总之他们想让我们在圈里,我们就出不去。”
      
 “这样……”唐柔叹了口气,“那,我是怎么活着进来的呢?”
      
 “进来的时候那场暴风雪就是界限,没人能活着过来。但是——”杜明拖长声音,故意卖了个关子,唐柔便顺着他的话问:“但是?”
      
 “好歹是神族后裔,没点玄学魔法也太没排面了,是吧?救个人还不容易嘛。”杜明呲牙笑了笑,“诶,到咯。”
     
 唐柔这才注意到杜明左眼角旁有颗泪痣,和着阳光,让他整个人显得温和而平静。在雾气般迷幻的阳光里一切都虚幻得像在梦里,甚至比梦里还要更不真实——远处的百里香花海倒更像是笼着浅紫色轻纱的梦。
       
 “真美啊。”唐柔拿起胸前挂着的摄像机,踏着雪,快步走到了花海边——百里香谷正是因为这一片百里香而得名,但因为诡异的暴风雪,从来没有人近距离欣赏过这片花海。
   
 唐柔蹲在地上拍照,杜明干脆就蹲在她旁边解说:“这片百里香也不是本地原生的,是那帮人种上的——他们说百里香象征幸福平安。”
       
 “形式主义接/班人。”唐柔松了手,让相机继续垂在胸前,“不过我会出去的,如果可能的话,带着你——这里的人,一起。”
      
 “万一出去了之后咱们被各种追杀呢?”杜明撑着脸笑道。
       
 “那就跑。”唐柔挑了挑眉,“能跑多远跑多远,跑到巴黎,跑到洛杉矶——everywhere。”
    
 “我想去南极,一直想去。”杜明折下一束百里香,在鼻尖处晃了晃,“本来我应该去南极当科考队员的。”
   
 “等出去了再努力也不迟。”唐柔撑着膝盖站起来,背对着阳光下风中翻着浪花的百里香花海,眸子却并不因为逆光而黯淡;她的眼睛依旧明亮,仿佛每只眼睛里都盈着一个太阳。
      
 杜明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唐柔一道回了家。他只记得自己一直看着那双眼里明晃晃的太阳。
      
 “嗯。”
      
 还有他轻飘飘的一声应答。
      
      
      
 杜明去给领居家小孩讲题了。唐柔换上洗干净的自己的衣服,又把柳非的衣服洗干净,打算亲自还回去。
     
 谁知她还未登门造访,柳非便先敲开了杜明家的门。
       
 “杜明应该跟你说过吧,这个地方进来出去都是死。”柳非指尖拨弄着自己的刘海,“他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活着进来的?”
      
 “他说是神族后裔的玄学魔法。”唐柔如实转述了杜明的话,“但没有告诉我具体是什么。”
       
 “我就知道!”柳非立刻皱紧了眉头,“说这种话很对不起,但你可能本来已经冻死在那场暴风雪里了;你现在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杜明这个傻缺想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什么?”唐柔一时没有想清楚——杜明一开始说他救了她的时候,她也想过这个法术是不是以命换命;但杜明还活得好好的,她也就打消了这个疑虑……但现在柳非的话又将疑虑重新带了回来。
       
 “刚刚有点激动。”柳非紧紧攥着拳,“总之就是以吻为介质,把神族后裔和普通人的性命连接在一起。这之后普通人是可以离开这里的,但是普通人踏出屏障的一瞬间,神族后裔就会痛苦地死去。”
      
 “这样的事我已经亲眼见过一次了,当时死的人,她——她直接就烧成了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朋友,所以这样的情景,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柳非咬着下唇,“我先走了,当我今天没来过,杜明不会想让你知道这些事的……冒火的家伙果然都是些傻子。”
       
 “……再见。”
       
 唐柔的那声再见被柳非甩上的门隔在了屋里。她的衣服没有拿,但唐柔也再无心追出去还了。她向窗外瞥了一眼,晴空万里,雪人已融化得失了形状。
      
      
 唐柔回想起了刚醒来时唇角彻骨的冰,像一片雪花融化在唇角——事实上,她也真的以为那只是雪花正巧落在她的脸上。
     
 不是的,不是雪花也不是什么巧合,那是一个吻。
       
 一个不知含着什么感情,但无价的见面礼。
     
        
 杜明知道她会离开,现在也知道她不可能留在这里,他从来没想过留她,甚至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个吻的代价。
       
 唐柔用冰凉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唇角,回忆醒时那里冰凉的触感。
       
 如果不离开,终其一生就这么被禁锢在这里,还不如不曾从冻结的梦中醒来。
 如果离开,她的自由便一定会将杜明推进火海。即使他是心甘情愿的,唐柔也做不到。
       
 ……都做不到。唐柔闭上眼长叹一声。薛定谔的自由啊,如果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
      
 唐柔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杜明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柳非之前坐着的地方——而她走神走得连开门声都没听见。
       
 “没想什么,就是想怎么出去。”唐柔笑道,“趁外边运物资的人进来时藏在他们的车上,能跟着一块出去吗?”
      
 “早试过啦,车倒是能过去,人就跟过滤似的被挡在屏障那儿了。”杜明摇摇头,“不过你不是本来就被圈进来的人,说不定能过去呢?能出去一个是一个嘛,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过几天吧。”唐柔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忘了把柳非的衣服还回去了。”
      
 “不急,迟点儿再还也没什么。”杜明靠在沙发靠背上无奈摊手,“不过再过几天的话……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可看了,就这片花海还有点看头。”
       
 “这倒不要紧,到处走走也是好的,又不止那种大片的奇观才算风景。”唐柔说,“况且奇观我看过不少,也不急着去看其他的。”
       
 “羡慕了,我在进来之前连蹦极都没蹦过,本来想着大学毕业了去试一次的。”杜明局促地笑了笑,“到时候能和你一起去吗?”
       
 “好啊。”唐柔立刻答应下来,“还可以去草原上骑马,或者试着去考个潜水证,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拿到了。”
       
 “……好强啊,该说不愧是探险家吗。”杜明发自内心地表示佩服。
     
 “没有,有教练教的。”唐柔做了个向下的手势,“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教你也可以。”
       
 “好啊!”
       
 这时候杜明眼睛里熠熠的光辉才让唐柔觉得,他好像从没有在圈里待过一般,和圈外青年没什么两样:会迷茫,会无措,会绝望,但总能看见明天的朝阳。
      
 就像杜明眼里映着的她一样明亮耀眼。
       
 唐柔的心底忽然涌出一种感觉——这不是她的第一次挑战,但她和杜明能赢,就像往常一样。
       
       
       
 杜明替唐柔背着包,沿着运输物资的车行道送她向离开的方向走。那条车道正巧修在百里香花海的侧面,在花丛的掩映下并不起眼,所以唐柔上次来时没有看见。此时他们便在这隐秘的道路前行,向杜明曾经试探过多次的那个出口走去。
         
 “到了。”杜明停下脚步,把包递还给唐柔,“这儿就是出口。”
       
 “我们不一起出去吗?”唐柔微微昂起头,问道。
        
 “我当然想和你一起出去,可是——”
       
 “杜明。”唐柔打断了杜明的话,“你知道吗?百里香的花语,是勇气。”
        
 杜明怔怔立在原地,不明白唐柔忽然提起这件事究竟有何用意;可唐柔没再给他思考的时间。她一把牵起杜明的手:“一起出去了,我才有机会教你潜水啊。”
       
 身旁就是杜明无法穿过的屏障了。唐柔伸出另一只手碰了碰,只感到强劲的风力。她拉着杜明的手,猛地转身闭眼,迎面冲进那阵狂风,随风乱旋的短发向四面八方撕扯着。
        
 杜明猝不及防被扯进了凛冽的寒风里,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一点要着火的迹象,反而像普通人一样感到刺骨的冷,只有牵着唐柔的那只手还交换着温度。杜明的手和唐柔的手自始至终都紧紧握着,一起扛过刀割般的狂风,向着不知多远的终点摸索。
        
 唐柔把肩上的背包向前一甩,背包砸在不远处的地上,没有再动。
        
 他们的挑战就快胜利了,但临近外围的风大得惊人,似乎差一点就能把唐柔掀起来。狂风虽然不能阻止唐柔前进的步伐,却让她放缓了步伐。杜明见状,顶着风向前几步,挡在了唐柔身前。
     
       
 唐柔说,百里香的花语,是勇气。
       
 杜明咬紧牙关,在他人生中第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忽然明白了唐柔的意思。
      
      
 最后几步他们走得很难,最后一段路好像比唐柔之前走过的所有路都要远。然后先一步冲出的杜明,和同他一样重心不稳的唐柔一起扑倒在雪地上。
       
 “我什么东西,哈啊、都没拿……”杜明喘着粗气,瞥见刚好在他身旁的唐柔的背包,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不重要,呼——”唐柔努力平稳气息,“你看,我们出来了。”
       
 “是啊,出来了。”杜明坐起身来,试图把手上混着泥土的雪水冻成冰,但却失败了,“我现在……好像是个普通人了!”
       
 “那太好了。”唐柔也坐了起来,笑着祝贺道,“恭喜,以后就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杜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唐柔的手仍然牵着,刚想松开,却被唐柔握得更紧。他下意识看向唐柔,却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来越近。
       
 “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我们的见面礼回赠给你。”
      
       
      
 END.
 -最终还是改回了这个名字。
 -断断续续写的,可能会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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